青丘解了点气,接着道:“京中西北,各方诸事皆有定论,如今唯有北境有些麻烦,可看情势,自萧然倾颓,李承光萧放重领兵事之后,秦魏那头相持期也耗得差不多了,柳暗花明就在眼前,唯剩东燕麻烦点儿,但这样级别的战事哪有一帆风顺的?紫宸府诸将都在,咱们借兵给抚东帐,抚东帐的援兵也早都到北境了,兵将之上都无下风,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说着,她又狠狠剜了谢冉一眼:“瞧瞧这一仗打得,恨不得什么虾兵蟹将都能捅你两刀,这还怪我说你么?”
谢冉佯作不耐,白了她一眼,道:“你有的没的说了这么一通儿,偏偏就说不到点子上。”顿了顿,她摇了摇头,这才道:“闻玄用兵我不担心,呇儿信中既然说了让我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我便没什么不放心的。”
青丘缓缓坐下来,目光渐渐凝聚。
谢冉道:“这连日以来我纵然心神不属,担心所在却也不是脚下这片地之外的事。”
话音落地,青丘怔了怔,刚要开口,外头便传进来一句话——“是南诏的事。”
两人抬头看去,就见云渊清一身白衣,款款而来。
“你怎么过来了?”谢冉站起来迎过去两步,站在帐前往外示意了一眼,道:“我这边都完事儿了,几个匪首都捆在那儿了,就等打扫完战场便要回去了。帐中有什么事,你这还特意跑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