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她上前给他诊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他是以一种长辈关怀的心态在看着她。
那种感觉十分细微又隐蔽,像是竭力掩藏,又不小心流泻出一二。
只有像黎夏这般心思细密,又天生有着幽微的第六感,才能捕捉到这细枝末节的一丝异常。
墨司宸并没有察觉到,但他一向相信黎夏的判断。
他转过头问她:“你是怀疑,他已经恢复记忆了?那你刚才给他把脉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我也不确定,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黎夏摇摇头,又向墨司宸解释,“这是我第一次给墨伯父把脉,他以前是什么脉象,我也不清楚,没法对比啊。”
墨司宸微微拧眉,“我记得你师公收,藏了很多孤本医书,上面有没有写过,失忆的人和没失忆的人,在脉象上有什么区别?”
“失忆只是一种心理状态,大脑屏蔽或抹除了一部分记忆,但并不影响人的正常生活。不说别的,如果墨伯父自己不说,谁会知道他失忆了呢?”
墨司宸还是不死心,又问:“岳母之前不是也失忆过一段时间,那她又是怎么治好的?”
黎夏叹气:“我妈那是因为中毒引起的记忆错乱,她只是把别人错认成我了。而且她满打满算也就病了一年多,墨伯父是以失忆的状态生活了十几年……总之情况不一样,没法拿来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