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牵着丫丫坐在岸边。浩大的芦苇荡在阳光下闪着绿色的光芒。风吹来,眼前的芦苇像林立的士兵,坚韧挺拔,迎风而立。一群野鸭从芦苇荡的拐角处游过来,阿树看见领头的那只很像他家丢失的鸭子。他站起来朝它们挥手:“喂!喂!”鸭子们听见人声,抬头张望。阿树捡起石子抛过去,石子在鸭群身后发出击打水面的声响,鸭群一阵骚动。阿树把手指放在嘴里,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领头的鸭子循声望来,对着岸上的阿树发出咕咕的叫声。“是我的鸭子!”阿树兴奋极叫起来。丫丫看着阿树咯咯地笑着。阿树拼命地朝鸭群挥手,嘴里不停发出咕咕,咕咕的叫声。丫丫看见阿树的肩膀上披着一缕淡黄色的光芒。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晶莹的水珠,那些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此时的阿树也闪烁着奇异的光。
大树和丫丫爷爷正坐在渔网前抽烟。丫丫爷爷正修补一张渔网上面的破洞。他修补的技术很娴熟,梭子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大黑狗安静地趴在主人身边,半闭着双眼,偶尔睁开一只看看主人。渔村里传来几声狗叫,大黑狗扑棱一下站起来,爷爷伸出手拍拍它的头:“大黑,安静些。”大黑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重新趴在了地上。大树只是默默地抽烟,并不作声。他的心里一直惦记着丢失的鸭群,那些鸭子是他精心饲养的,它们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现在,早已过了割麦的季节,他的家里除了鸭群什么也没有了。他还指望用鸭蛋换来的钱给阿树妈妈买药。然而,一切似乎都成了泡影。他不敢想象没有了药物的支撑,阿树妈妈那单薄的身板还能熬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