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些瀚海兵马上就要死了。”
他随手抄起桌上剩下的那半壶烈酒,痛饮着出门而去。
曾有人十五从军行,每战必先登。
骏马挽雕弓,长戟所指,千夫辟易。
今日战城南,明日斗郭北,辗转十余年。
那年他曾以五百骑击破瀚海骑兵六万,战三日,阵斩敌酋。
自此所过之处,无人敢慑兵锋。
世人果然健忘,不过两三年而已,他们竟然已经忘了我是谁。
他将手中空了的酒壶抛向身后。
没关系,今日他们会重新记得的。
那个只是闻名就让瀚海小儿不敢啼哭之人。
叫做项流云。
城楼上的烟火已熄灭。
吊桥已下,城门大开。
城外的慕容龙咧嘴而笑,看来城里的起事已经成功了。
只是良久之后,只有一骑自城门内缓缓而出。
那是一匹黑马,看上去瘦骨嶙峋,脖颈之上还带着个铃铛,稍稍走动,那只铃铛就会发出一串急促的响声。
马背上是一个身高九尺的高大汉子,乱发披面,看不清面容。右手中随意提着一杆铁枪,左手则是提着一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