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意是不错,不过那个磨盘也太大了。可我们还是想把它偷过来。此时还没到半夜,留下吉姆一个人干活儿,我们向锯木厂出发了。我们把磨盘偷出来,开始把它往回滚,不过这活儿对我们来说真是太难了。有时候,我们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个大家伙还是往一边倒,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给压扁。汤姆说,可以断定,还没等我们把它弄回去,我们俩准得有一个人倒霉。把它弄到半道儿的时候,我们都累得筋疲力尽、大汗淋漓,出的汗都能把我们给淹了。看来,单靠我们是不行了,我们得去把吉姆给找来。他把床一抬,把脚镣从床腿上卸下来,把铁链一圈又一圈套在脖子上,从我们的地洞爬了出来,到了磨盘那里。吉姆和我一起推着那磨盘,一点儿也不觉得费劲。汤姆在一旁指挥,他是我见过的最擅长指挥的孩子。他什么事儿都懂,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我们挖的洞本来挺大的,不过那个磨盘还是进不去。吉姆抡起镐头刨了几下,把洞扩大,好歹把磨盘弄进去了。汤姆用钉子在上面画出徽章和那些句子的印儿来,让吉姆照着刻,用那根钉子当凿子用,又从偏厦子找来一根门闩当锤子,叮嘱他等那半截蜡烛点完再睡觉,最后还要把磨盘藏在草垫子下面,躺在上面睡觉。然后,我们帮吉姆把脚镣套回床腿上,也打算回去睡觉了。不过,汤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吉姆,你这儿有蜘蛛吗?”“没有,谢天谢地,我这儿没有,汤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