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好了绷带之后,凯特用一只手拂过大卫的胸膛,深深吸了口气。现在,她能做的只有等待了。她靠着壁龛里面坐下,看着大卫的胸膛一起一伏,运动的幅度几乎小得难以察觉。
过了一小会儿,她打开了日记本,开始读日记。
1917年6月3日
“现在怎么样?”卡莱尔医生边说边用钢笔戳了戳我的腿。
“呀。”我咬牙切齿地说。
他把笔往下挪了挪,又戳了一下:“这里呢?”
“疼得要见鬼了。”
他直起腰,沉思着刚才他戳那几下所得的结果。
看腿之前,他花了些时间收集病史。战地医生通常是看看伤口,根本不看人,然后通常一言不发就开始治疗,像他这样算是非常之举。可我喜欢。我告诉他,我26岁,受伤前健康良好,没有任何“药物依赖性”,是在西线战场下面的一条地道崩塌的时候受伤的。他点点头,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对我说这伤情跟他在行医实践中遇到的受伤矿工和运动员的情况没太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