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日日拿着好吃好喝的徘徊在他家门外,等啊等啊,等到不耐烦了大喊一声:“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素时叹息——景止与宋秀才明明不同,他不但没有躲起来,反而自己送上门来——不对,这说法有些怪怪的。可她怎么就想跟阿花一样慨叹呢?慨叹自己遇到了命里注定会让自己输得丢盔卸甲的那一个?
但她什么也不能说,说了只怕景止就会立刻离开。于是她表情凝重地站起身来,让开了位置。
景止在尚有她体温的凳子上坐下,握着笔,笨拙地在纸上一竖一横地写起来。大约是从未执过笔,他的姿势十分不正确。素时下意识地把手伸了过去:“要这样握……拇指按,食指压……”
肌肤相触的刹那,她感觉到景止的手背冰凉。素时一怔,略缩了一下手,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继续认真地教他执笔。两人的身子靠得很近,她暗自祈祷,希望他不要听见自己那根本不受控制的心跳声。
“我握着你的手写一次。景……止……”
景止的眸光微睐,看向那只握在自己手上的小手,掌心绵软干燥,手心手背都还留有被烫伤后的疤痕。细腻的皮肤上那些粗糙的伤痕触在他冰冷的手背处,像挠在他的心上。
他想要……
景止舔了舔嫣红的下唇,左手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抚在自己白玉般晃眼的锁骨上。素时抓着他的手一抖,那个“止”字的最后一横顿时就止不住了,划到了宣纸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