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专门装腔,可怜父亲就相信她那一套。”
“你觉得怎么啦?”拉斯蒂涅问老人。
“我想睡觉。”他回答。
欧也纳帮着高里奥睡下。老人抓着但斐纳的手睡熟的时候,她预备走了,对欧也纳说:
“今晚在意大利剧院等你。到时你告诉我父亲的情形。明儿你得搬家了,先生。让我瞧瞧你的屋子吧。”她一进去便叫起来:“哟!要命!你比父亲住得还要坏。欧也纳,你心地太好了。我更要爱你。可是孩子,倘使你想挣一份家业,就不能把一万两千法郎随便往窗外扔。特·脱拉伊先生是个赌棍,姊姊不愿意看清这一点。一万二!他会到输一座金山或者赢一座金山的地方去张罗的。”
他们听见哼了一声,便回到高里奥屋里。他似乎睡熟了;两个情人走近去,听见他说了声:
“她们在受罪啊!”
不管他是睡着还是醒着,说那句话的口气大大的感动了女儿,她走到破床前面亲了亲他的额角。他睁开眼来说:
“哦!是但斐纳!”
“嗳,你觉得怎么样?”她问。
“还好,你别担心,我就要上街的。得啦,得啦,孩子们,你们尽管去快活吧。”
欧也纳送但斐纳回家,因为不放心高里奥,不肯陪她吃饭。他回到伏盖公寓,看见高老头起来了,正预备吃饭。皮安训挑了个好仔细打量面条商的座位,看他嗅着面包辨别面粉的模样,发觉他的行动已经身不由主,便做了个凄惨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