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说话。
我抬眼看他,只见他也看着我。
窗开着,天光漏进来,映着他的眼睛,幽黑的瞳仁上似覆着一层光膜。
“你……”我张张口,声音有些沙哑,“那伤疤还疼么?”
“早不疼了。”他说。
我颔首,道:“你坐过来。”
他愣了一下:“为何?”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
他没多言,起身,坐到了我的面前。
“背过身去。”我说。
他露出讶色:“为何?”
我瞪起眼。
他随即背了过去。
我低声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不必多想。”
他“嗯”一声。
我靠上前去,将头轻轻抵在他的背上,而后,眼泪水如涌泉一般淌了出来。
那脊背很是宽阔坚实,透着温热。
味道干净而熟悉,一如从前。
我越哭越厉害,手紧紧地攥着他背上的布料,气息压得心肝抽疼。
这一回,我哭了许久。
扪心自问,我也不知道我究竟为哪一桩而哭。只觉得心头积压了太多的东西,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将它们都倒出来。
他一直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由着我摆布。
等我渐渐平息下来,再抬起头的时候,他那身崭新的衣裳上面已经狼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