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肯摘下面具?”
那夜里,白枝隔着明亮的火堆终究问出这句话。容灼连心跳都漏了几拍,甚至一度以为自己暴露了。
“我脸上很多疤痕,很难看,常年带着这面具,习惯了。”
容灼动了动唇,却说了谎话。
白枝从不是个追根问底的人,于是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好奇掀开人家的伤疤。
第二日,商船上,容灼便见红衣女子伸手递给了他一瓶药膏。
他无言的看着她。
白枝神色认真道:“生肌膏。”
容灼扯了扯嘴角,想笑,可是唇却僵硬得厉害。
“对了,这么久,还没问过你的名字。”女子站在船头笑意盈盈看他,身后是一片烟雾朦胧的山。
“琢钰。”
“谢白枝。”
同行的日子固然少不了风吹日晒,也少不了纷争不休。
可容灼却觉得那段日子是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刻。
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担忧,只需要这样跟着她,往前走,不思前路,不想归程。
塞北的月凄清又孤冷,配着烈酒才最够味道。
哪怕宿醉躺在草原上看着夜空里的几点星,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