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是入夜,闭城宵禁。
坊门上锁之后,这龙蛇杂居之地少有官府管教,即使宵禁里面却依旧保持着畸形而长久不衰的热闹。
斗鸡走狗的场所灯火通明,疯狂的玩主为输赢纷纷下注;招展的流莺在街巷人流中穿行,卖弄风骚吸引着今晚的猎物;昏暗巷子里,隶属不同帮派的江湖儿女摩拳擦掌,稍有差池便准备随时火并。
在这灯火通明的闹市之中,一个头戴斗笠、手持银枪的美髯男子风尘仆仆地走进了一家看起来颇大的酒楼。
油灯与火把的光亮下,各色人群聚集在大堂。
既有桌上随意放着武器的江湖人士,喝酒划拳高谈阔论;又有混混打扮的闲散之人,眉飞色舞地调侃着旁边正在物色金主的风尘女子。
手持银枪的美髯男子在大堂中一站,便吸引住了大堂中部分人的目光。
有不怀好意之人以为来了肥羊,贪婪而又放肆地瞥去。
但见那银枪似乎沾有血气,令人生寒,又见斗笠下男子目光虽然平和,但四目相交之后,又带上了冰冷的煞气,便只得收起了歹意,继续闷头喝酒吃肉。
男子在大堂中扫视了一圈,见大堂角落不显眼处尚有一张桌案,便过去落座。
他拒绝了小二的好意,并不摘下斗笠,只让那小二擦干净桌案,上些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