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生嚷道:“一个平民阶级的女人居然会讲这种话?”
蒲伐回答:“在这个状态中,谁说话都是特别清楚的。”
“可是于絮尔爱的是谁呢?”
那女的侧了侧头,答道:“于絮尔还不知自己动了爱情。她太朴实了,根本没体会到情欲或是什么爱情,但她关切他、想念他;尽管压制自己,想把他丢开,也是没用……现在她弹琴了。”
“那男的是谁呢?”
“对门那位太太的儿子……”
“是包当丢埃太太吗?”
“包当丢埃?对啦。可是没什么危险,他不在本地。”
“他们讲过话吗?”医生问。
“从来没有。他们只见过面。她觉得男的挺可爱。不错,他长得一表人才,心也很好。她从窗里见过他;两人也在教堂里见过;但那个男的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他叫什么名字?”
“啊!那要我看一眼才行,或者要她说出来。噢!有了,他叫作萨维尼昂;她才说出这名字,觉得叫着心里怪舒服的:她已经在历本上查过他的本名节,拿红笔点了一下做记号……真是孩子气!噢!她将来是个多情种子,又热烈又纯洁;一生不会爱两次的;爱情会抓住她的心,深深的种在里头,把旁的情感都挤掉。”
“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从她心里看出来的。她能够受苦;这一点跟她的血统有关,她父母都遭过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