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大块头?”
“就是打过我的那个。”
“噢,你是说洪原?他……死了。”
说到这里,蒋中天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那个女人。
她的眼睛波动了一下,就像一条蛇从深深的水底游过,别人很难察觉到,但是被蒋中天捕捉到了。
接着,一缕长发滑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或者说,她把眼睛藏在了头发里。
李作文对他们之间的微妙对视毫无察觉,他笑道:“怎么说死就死了?当年我的医药费他还没付给我呢。看来,我只有到阴间找他要了。”
这句话太丧气了。
蒋中天的心跌进了深渊。
大家走出顺天酒楼之后,李作文拍了拍蒋中天的肩,说:“老乡,在哈市要是有啥难处,你就来找我。”
然后,他再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走了。他走向了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车。
那两个兄弟走在他的左侧,那个女人走在他的右侧——蒋中天敏感地想起,照片上那个女人就是站在洪原的右侧。
李作文的最后一句话,让他有些感动。
在哈市,蒋中天是一个外乡人。他在这里漂泊两年多,没有一个人关注、关心、关照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