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的确是艺术,或者说是超艺术……那不也是毒药吗?将生与死凝固在一块儿。这太令人羡慕了。”
“艺术?呵呵,你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灾难……”我的心脏至此已“怦怦”地快要跳出狭窄的胸腔。父母传下的血液在我的身体中激荡。我这时想的是把这女孩剥光,在一堆再生砖上狠狠干了她。
“不管怎么说,好像是原始而精致的手工作业才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吧?真是神奇而伟大呀。”
“哼,恐怕,也与我们实际上都住在废墟上面有关吧。”
上大学那会儿,我的习惯,是每天清晨,仅穿内衣,一个人爬上教学楼的楼顶,面朝西方眺望。城市里浓重的污染使我看不太远,眼界中只是一堆堆灰色纸片般的楼房,沉滞得无法像鸽子那样飞翔起来。它们目前并不是废墟,却分明有着废墟的内在逻辑。而且,在再生砖学里,本来,一切事物都是当作废墟来预研的。这样一种思维方式,似乎更加接近于世界的本质。这时,我往往便会看见那位女同学,她仅穿短裤乳罩,露出肚脐,在操场上一圈圈跑步,矫健而苗条的身躯,汗津津的,混合着污浊的太阳而微微燃烧,好像一只满怀憧憬的凤凰。
是啊,真美呀,多让人羡慕哇。但这只是平凡一天的开始。一天又一天,我们的生命不知还要持续多久。我不禁想到了她的出生,以及婴儿时的她。她的父母是谁?她住在什么样的房屋里面?是什么样的声音伴随了她的成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