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对森先生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充满了抱怨,但却又不知为何始终无法厌恶他。我想,他基本上算是我的软肋了……只不过,想到只有我一人能看到这首诗,我不禁放下了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脏,故而并没有毁掉那页纸,而是将它藏在我书桌抽屉的最里面,然后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刚好到了我们一起用晚餐的时候。我品着汤,突然意识到那页纸是从《昴》 那本杂志上撕下来的。(我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从杂志上撕下来的,但不知道到底是从哪本杂志上撕下的。)而这本杂志每期都会送到家里来,这些时日一直放在那儿,没有动过。说不定在我全然不知的时候,你与你的哥哥就已经阅读过了。我这才意识到:这下可坏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从一开始故意对我视而不见。因此,一股无法消解的怨气直逼我的心脏,但我仍然故作冷静地举起了汤勺……
从那以后,我困在了森先生为我编织的情网之中。这张网是无形的,但依然令我痛彻心扉。我总认为,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无比惊讶地凝视着我。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甚至连你们都不愿意见,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我知道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正在向我靠近,但我只能安静地躲避,等它与我错过。而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总而言之,只要它不涉及我们当中,也不纠缠于我们,我们便会安好——对此我从不曾怀疑。